仰慕者


NEW RESOLUTION NO.2：我很喜歡看Middle的文章，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其中最喜歡的要數那些以歌名為題的故事，所以也就寫了一篇。算是一個全新的嘗試吧。

歌曲是譚詠麟和李克勤《仰慕者》。

「唉，明天我又大一歲了。」Crystal像是訴苦的對我說。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早已在電話設定了今晚23:55的鬧鐘，以確保我一定會是第一個跟她說生日快樂的人。

「已經二十歲人還是單身，難道我真的會孤獨終老？」
「小姐，二十歲才剛剛是人生的開始，那裡算老？現在就這樣悲觀太早了吧？」

「你有所不知了。」Crystal很認真的跟我說「我這種腰粗得像在菜市口等待被宰的肥豬的人，若果沒有了是青春少艾二八年華的優勢，就只有油盡燈枯孤獨終老一途…」

「那裡會了。」好吧，她確實不是少女時代，但絕！對！不！是！豬！「而且，只要肯做運動的話，人自然便會瘦下來的吧？」

「所以你也嫌我肥？！」樣子忽然變得兇神惡煞。

呃，剛才在投訴體重超標的好像是妳自己…不過，我深知，每次和她辯論什麼東西也好，勝利者只能有一位，便快快的換個話題「再說，更需要擔心的應該是我吧，讀了一生和尚學校，大學還要讀工科，裡面的女生不但是稀有動物，多數還比較像男生…」

妳噗一聲的大笑起來。女生們變臉果然十分快。想不到才過了一個禮拜，那個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就不再見了。

她被那個鄰系的男生拒絕再嚴成淚人，才不是幾天前的是。那時候我看著雙眼紅腫的她，心裡跟自己說，我不可以讓她再這樣流淚。

縱然，她還只是我的一個好朋友。

「那你直接跟你班上的男生相好罷了。有一整班給你選擇，總有一個會適合的。」說罷又是不可控制的狂笑。

「我想說我不喜歡男人。」說罷又加了一句「性別比高矮肥瘦更重要。」

沒膽量的我只能說出這樣的暗示。

「未試過又怎樣知道？再說你還可以考慮一下TB呀，她們最低限度符合你要求的性別！」Crystal好像沒有領會到，還多加發揮的毒舌了幾句。

「…」我又詞窮了。算吧，每次我也是這樣被「食住」的。

Crystal看到我不懂回應，乘勝追擊：「看來你也需要我打救一下。這樣吧…」

我的心七上八下期待着她的下一句。

「如果我和你到了三十幾四十歲還是無人問津的話，就互相攬着對方過世吧！」接着又是大笑。

我不知道這句話有沒有別的意思。然而，我終究是沒有勇氣肯定的說一聲好，結果只能說出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唯有這樣吧。」我正視着她。

其實我想說，我不想也不用等妳十五年。

「這句聽來好像很委屈你喔。」Crystal的聲調回復了一貫的頑皮可愛。

「當然不是了。我只是不希望到了四十歲還是無人要…又有誰想等這麼久才能有一段好姻緣呢？再說，像妳這樣的人，一定會有段美滿戀情的，不用等到那時，就會有仰慕者送上門的！」

妳身邊早就有我這個仰慕者了。

十分罕見的，這次沉默的是她。

「這個人快點來告訴我吧。」

別過Crystal回家，我不禁在想，她的最後一句話指的是什麼。

也許她已經有了對象？

而這人對她沒有興趣？還是說，有多過一個？她在等？

還是說她在鼓勵我？但她不可能知道的。

上星期五，她告訴我她喜歡了建築系的那個男生時候，我還很高興的支持她和他表白。裝得。我還自告奮勇的用了兩串魚蛋打發開了那個男生的幾個八卦朋友，好讓Crystal能和他單獨相處。

到她哭着回來找我的時候，我甚至不敢擁着去安慰她或是碰她，怕她以為我想乘人之危。我就坐在樓梯和她相對的一角，聽她怎樣痛罵那男生是何等白痴，居然不知道她喜歡他，又居然不和她這個美女開始。當然，罵着罵着就哭起來了。

我還記得，她稱讚我是個有義氣的朋友，說幸好我把那兩個出名八卦的男生使開了，好讓他們沒有第一時間知道此事。

聽到朋友一詞，我的臉上閃過一下失落，但只好不着痕跡的說：「當然了，妳是我的好朋友嘛！不過，快點還錢！」

「還什麼錢？」

「使開那兩人的魚蛋錢！」

「我請你吃好了。」這是她破涕為笑後的第一句話。

然而，我不明白的是，為何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那男生和他的死黨們這麼友好，沒理由不會告訴他們Crystal和他表白（再被拒絕）的事。而那兩個男生和「口密」的距離實在太遠了。

可是，這件本應是重大八卦的消息卻沒人知曉。

這樣想着想着，我還是敵不過周公的召喚，在桌上和他約會。

直到一陣嘹亮的鈴聲響起，才把我從夢鄉拉回現實。

電話高聲唱着的歌是譚詠麟和李克勸的《仰慕者》，也是Crystal最喜歡的一首歌。明明我們兩個成長於這兩人都已是老餅歌手的年代，但這首歌她卻是百聽不厭，還時常播給我聽。

為了她，這首歌在我的iTunes中也播了上百次。

其實仰慕者經已出現 妳機會就在妳身邊
太粗心的妳卻在怨 世界無人可戀
其實仰慕者交替不斷 妳周圍靜待妳挑選
我跟他刻意轉又轉 每天都經過妳身邊
喧寒問暖

唉，Crystal是這麼喜歡這首歌，卻看不出正正有一個歌詞上所描述的人在她身邊。

不過現在的我沒時間胡思亂想，我立即打電話給Crystal，但卻沒有人接聽。

難道她已經和別人在談電話？會不會就是那個「他」？

但這又有什麼奇怪的呢？我沖其量不過是她的一個好朋友罷了。如果那一個仰慕她，她又仰慕的人真的出現了的話，我又可以做什麼呢？

就只能好像上次一樣幫助她實現這個願望呀。

電腦上報時「It’s twelve o’clock」響起，時間正式踏進了Crystal的生日。此刻，我的門鐘忽然響起，而來人居然是就是她。

「生日快樂。」我看着拿着電話的她。「我剛才打過電話給你…」

「我在電梯中…」她臉上閃過一陣不常見的腼腆。「我可以進來嗎？」

「呃我爸媽在睡…」

我們到了樓下的公園。我以為Crystal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宣佈，所以才會在這麼晚的時分來找我。大概是跟我說有男朋友吧。

不過，她卻只是跟我在閒聊，由最新的Iphone聊到，就像我們平時在電話中說的一樣，一聊便是兩個小時。

也許她只是悶了點，想找個人陪陪吧。像生日這種重大日子，總不想一個人渡過的。只是，如果她明天還有約會的話，那現在也不睡，不是會很累嗎？

「妳明日沒有約會嗎？」

「沒有。」她看着我。「誰叫那些男生這麼遲鈍！」

這些男生？所以說，她真的有目標？

「你昨天跟我說，我是一定會有段美滿戀情的。所以，在我生日的這天，我決定和上天打一個賭，許一個願。」

「我希望，明天第一個跟我說生日快樂的男生，會變成我的男朋友。」這時Crystal拿出她的手機，我才發現原來一直都是關上的！

看着那沒有電源的電話，我指指自己的鼻子「那…我是第一個嗎？」

「你這個白痴！我特地在十二點整按你的門鐘，又把電話關掉，當然就是因為我希望這個人是你！事實上，只要你今天內說出這一句，我也會刪掉那些比你更早的facebook和whatsapp，當你的是第一個的！」

「這樣不可以。」

Crystal的動作停了下來，我能看見淚水湧出的跡象。

「生日快樂是不足夠的。我總要說一句我喜歡妳。」

「這個我一直都知道。但你這個大笨蛋不知道的是，我給了你這麼多提示，為何你這個人可以遲鈍成這樣？」

「提示？」

「我從來都沒有跟那個男生表白！那天我告訴你我喜歡他，根本就是想逼你表態！怎知道妳居然笨到自告奮勇當媒人…」

HA？這一層…我真的沒有想過。

「我真的…不知道。」

「從現在開始知道就好了蠢材！」

其實仰慕者早已出現 你所願近在你指尖
眼色早打過百萬遍 只望你隨時留心點
其實仰慕者一向不斷 似天使侍候你身邊
我跟她刻意轉又轉 每天都經過你身邊
喧寒問暖

《仰慕者》譚詠麟／李克勤

又再大一歲 妳說妳已灰心
大概幸福再等都不會再走近
男孩們窩心的一吻 誰人還肯送贈
情感懸空很久了 提起都灰暗

＊遊目四顧仍無發現 就算好姻緣仍很遠
像太專心在望遠鏡前 卻疏忽誰在腳邊

其實仰慕者經已出現 你機會就在你身邊
太粗心的你卻在怨 世界無人可戀
其實仰慕者交替不斷 你周圍靜待你挑選
我跟他刻意轉又轉 每天都經過你身邊
喧寒問暖

別再在遮怨 那裡有救生圈
愈訴愈苦救兵早趕到也不見
仍無人喜歡怎麼算 何妨來許個願
或者上天聽不見 但他聽得見

Repeat *

誰暗戀而差點揭穿

其實仰慕者早已出現 你所願近在你指尖
眼色早打過百萬遍 只望你隨時留心點
其實仰慕者一向不斷 似天使侍候你身邊
我跟他刻意轉又轉 每天都經過你身邊
喧寒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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